“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无门慧开禅师一句诗概括了他眼中四季各有千秋的美。 然而四季的美,又怎是一句诗可以概括的?
春天的美在于它的生机勃勃,温柔似水。当第一阵“吹面不寒杨柳风”吹来时,我们敏锐地感知到春天的脚步近了;当第一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悄然而至时,我们期待已久的春天终于到来了。山朗润起来了,小草争先恐后地从土里探出了小脑袋。迎春花、桃花、杏花那圆鼓鼓的花蕾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怦然绽放。杨柳的腰肢变得越来越柔软,一夜间竟抽出了无数嫩绿的水袖。鸟儿百转千回地啼叫着,飞来飞去传递着春的消息。不计其数的白鹭翩然而至,或在水田里闲庭信步,或在新翻的松软的泥土里觅食,或停在枝头小憩理羽,或凌空飞起,排云而去。蛰伏了一冬的人心都蠢蠢欲动,雨一停,人们就不约而同跑出家门,奔赴列锦铺绣的春天。
夏天的美在于它的热情奔放,汪洋恣肆。花草树木褪去了春天的嫩绿,在日升月落中沉淀出苍翠欲滴的浓绿,放眼远眺,重山叠翠,仿佛绿色的海洋。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纯粹而和谐,蓝得炫人眼目,白得摄人心魄。六月到来,江南水乡又迎来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无边盛景。夏天永远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恢宏画卷,绿得彻底,白得纯粹,蓝得恣肆,红得磅礴。
秋天的美在于它的成熟睿智,清幽可人。当第一缕谷穗迎着阳光谦逊地将头垂向大地时,秋天已经站在了夏天的肩头;当第一片黄叶随着第一缕凉风飘然落地时,秋天已到了我们眼前;当河边的芦荻花飞如雪时,农民伯伯春天播下的希望在汗水的浇灌和阳光的照拂下已长成了沉甸甸的果实,田野里涌动着金色的稻浪,山坡上飘动着瓜果的甜香。这一切都刺激着生活单调的城里人的胃口,周日一到,大批的城里人涌到乡下,采莲子,摘果子,挖番薯,割稻子,尽情实现一个城里人对乡下生活的浪漫情怀。如果时间允许,一定要在乡下住上一晚,静静聆听一番秋天的小夜曲:流水的淙淙清歌,秋虫的浅吟低唱,树叶与大地的呢喃细语,偶尔还有一两声狗吠做插曲。
冬天的美在于它的朴素和对生命的涵养。江南的冬天少有北方的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只是部分树叶的凋落,所以并不显得萧杀。有雾的清晨或雨后,若有若无的一层雾弥漫在田野山间,朦胧迷离,一幅寒山瘦水的画卷。仔细看每一棵树,每一个枝条上都有一个个小小的凸起,像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那是新的叶子或枝条在孕育。只有战胜了冬天的小芽儿,才能在来年的春天萌发出盎然的绿意。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四季在一次次流转轮回中,带给我们不同的风景和感悟,滋养我们的身心,丰富世界的诗意。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用心感受当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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