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泼洒进来,光晕笼罩着整个房间。清风习习,淡淡的粽香溢满房间。端午,因粽香而溢满亲情,更显久远厚重。
往年的端午,外婆总是早早地准备好食材,她哼着小曲,戴着老花镜,半张着嘴,手里左缠右绕地包着粽子。她拿着一篮粽子走进厨房,放进高压锅,然后兴致勃勃地盯着,静等里面的粽子飘出阵阵浓香。
金灿灿的粽子裹着红豆猪肉,粽叶散发着淡淡清香,尝一口粽子,鲜而不腻,齿颊留香,回味甘甜,我一次能吃两三个。
晚霞满天,东边的云彩也镶上了黄色的裙裾。今年的端午快到了,却还不见粽子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急忙问外婆:“您的粽子呢?”她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结结巴巴地说:“马上……马上就有了。”我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等到天色已晚,月淡星稀,只见外婆手里拎着两只粽子,勉强地挤出笑容,说:“吃吧,吃吧。”我忙接过粽子,门外清风拂面,粽香却没有溢满小屋,我大惑不解地剥开粽叶,里面是暗淡的灰白色,红豆香肉也没有塞进糯米里,轻轻咬一口,一点油汁也没有,干巴巴的,这不是外婆包的粽子!只见她目光游离,刻意避开我的眼神,见我一脸疑惑,连忙转过身,弯着腰,矮小、疲惫的身影渐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我撇撇嘴,摇摇头,看着这丑陋干瘪又不好吃的粽子,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只见夜空中的月牙被满天的乌云遮挡,世界都是灰色的……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地洒在身上,叽叽喳喳的鸟儿今天也不叫了,端午的粽香更是无影无踪,屋子里充满令人无奈、窒息的气味。妈妈嚷嚷着:“婆婆哪儿去了?怎么不见啦……”我无暇理会,吃过早餐就急急忙忙上学去了。
放学了,天色阴沉,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清风习习,粽香飘飘,那是一种让人神往的粽香,端午节,要来了!可家里没做粽子啊!我的内心失落极了……
肚子空空地回到家,婆婆还是不在。我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突然发现桌子上摆着两只粽子,一股清香伴着窗外的清风袭来!我一下子精神抖擞,急忙抓起粽子,咦,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是妈妈写的:这是婆婆见你昨晚失落的样子后,今早匆匆准备材料又连忙做出来的粽子。她年纪太大了,行动不便,为这事今天忙了一天,好好尝尝吧,别忘了夸赞一下。
原来我一直忽略了,不知不觉间,婆婆真的老了!可她对我的爱没变!我的心被深深触动,暖暖的、酸酸的,五味杂陈。又轻轻地闻了闻粽叶,有一股清香味传来,拆开粽叶,金灿灿的糯米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油脂,红豆香肉塞满了软软的糯米,轻轻咬一口,嗯,是那种油而不腻:香而不浓的味道!而且更好吃了!我明白,这股浓香,是婆婆无限的爱!
夕阳的余晖洒在粽子上,温情溢满心房,微风习习,粽香满屋,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心被某种东西温暖……
婆婆坐在椅子上温和地笑着,却掩饰不住疲惫。我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痕,走到她跟前,轻轻地帮她捶腿。婆婆抚摸着我的头,眼角也湿了……
端午粽香,香浓情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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