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手,在砧板上划过,留下麦饼的香气。
太阳攀上高空,投进每一寸方窗,照在奶奶的脸上。奶奶的脸上满是皱纹,嶙峋的双手抓着面团,和着,拍着,压着,打着。阳光给面团披上了金纱,在一次次的拍打中越变越软,越变越硬实了。
奶奶的手此时充满了活力,把面团在砧板上和好了,又掰成一块块,好似一颗颗白珍珠,被金纱裹着,立在砧板上。
我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不知多少次望着奶奶做麦饼,我眼神中的期待从没有退减。
一把老旧的菜刀,经过岁月无数次的磨砺,在奶奶的手上重新变得锋利,削肉如泥。一块猪肉在菜刀的挥动下变成一颗颗肉沫。奶奶的动作似行云流水,在砧板上来去自如,指尖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麦饼的香气。无论是哪一次的做麦饼,奶奶的动作从来都是那么流畅。也许麦饼,早已刻在奶奶的心里了吧。
灵巧的双手再一次划过,梅菜干变得更碎,与香葱和在一起,搅在一起从中荡漾出一缕缕诱人的香气。一次次的切菜,一次次的落刀,都是把亲情刻进了麦饼,让麦饼不再普通,让麦饼中飘着亲情的气息。
奶奶转头望向我,眼神中的柔和是从未改变的。无论多少年前,都是这样的神情,那皱纹被笑容挤成一团,那一刻的奶奶,是那么慈祥。手中的刀,似乎落得更快了,生怕我等得急,可此时的等待,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我望着那砧板上的食材,心中的期待似三月的泉,又涨了起来。
“滋滋”声伴着飞溅的油滴,随着锅中的食材一起舞动。一缕缕的白烟,似清晨的雾气,在空中四处逃逸。每一段清脆的声响,都是把美味与亲情挤进了麦饼里。把食材捞出锅,一块块肉粒与梅菜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诱发着亲情的气息,一起搅进了麦饼里。
食材包进了那一颗颗面团,奶奶也在面团上缝缝补补,一个个小孔都被面团填上。把这裹着肉的面团一压,立刻显现了麦饼的雏形。在几分钟的“滋滋”声过后,麦饼那表皮立刻变得金黄,期间还有几个“墨点”。麦饼的金与阳光的黄混在一起,在盘子里散发着温情的光芒。
奶奶的的心里,便是亲情。每一寸麦饼里,都是美味。
奶奶的手,再一次划过,给了我这最美的礼物,这裹着亲情的麦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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