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个怪圈,当学生的时候怕老师,当老师的时候怕学生?这种“怕”的意思是有点紧张、不自在,譬如,在私人活动空间两个角色突然相遇,会瞬间错愕,然后才是惯常的笑颜和招呼;譬如,在特定时空两个角色不得不坐在一起吃饭,会或多或少有点入戏地想要装扮成标签所内涵的样子,再是想要“自然”,已然失去自然。
奇怪奇怪。
师生关系最自然的就是在教学活动中,讲、听讲、互相听讲。请问,走出这道门,这关系就结束了吗?我们教学活动的边沿何在?此第一个问题。
师生关系的基本形态一定是讲和听讲吗?问题是其中隐含着的权力意味还是强了些。翻转课堂努力让学生自己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探讨问题,老师只扮演“助产士”和“引导师”的角色,这个理念民主了很多,这里所谓的民主是说,真正开始信任学生的自主意识和学习能力了。虽然实际上还没有全面铺开,但引发第二个问题,老师和学生各自的角色定位是不是要变?
关于第一个问题,引发对边界感的两重思考:
如果,教学活动仅止于那几节课,那请问下课后的相遇怎么定义?只是认识的陌生人吗?还是我们想要将教学活动进行最广义地理解?那么,有效的教学延展形式是什么,怎么实施,是否能引发双方的长情投入?把这些问题想清楚了,那么可能师生会因为接触更多更熟络而就不再那么夹生地怕了,这种怕,谓之“半生不熟的怕”。
如果,教学活动真的就被框限在那几节课上,大部分以课堂为主营建的关系都在课下注定断裂,然而可能由于课上种种原因迸发的小火花,有师生会彼此感应强烈些,说不定以私自的名义于课下成了忘年交呢?好得很,未为不可,那此处,更多考验的是师生能否摆正心态进行相处。以老师为例,课堂上有一定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是由经验、学识等构筑的),课下就放开来如朋友、如姐弟姐妹般与学生相处。如果说师生关系本身是一种被赋予的伦理关系,是较为天然的伦理关系,那么此处你所要选择与定义的关系形态,反映出一种设计的伦理关系。如果能将“度”拿捏到位,使得心理界限感明确且转化自如,那么恭喜你们,你们便可能不再那么怕彼此了,这种怕,谓之“缺乏角色定位、心理界限感模糊或混乱的怕”。
关于第二个问题,同样引发两重思考:
当,开明且负责的老师遇上了勤奋且自我负责的学生,好得很,这个课堂翻转的可能性很大,在这种情况下老师教授的重点将不再是点状的知识点(说实话,这一点在信息时代学生掌握得可能更丰富更前沿),而是结构化的思维方式和学科体系(譬如思维模型、思考方式、学习方法、分析框架、逻辑演进等),翻转的过程是学生基于知识点对思维方式的大量磨炼和对学科体系的不断领悟。如果老师和学生把自己的新型角色定位搞清楚,那么,老师应该不用再怕跟不上时代了吧?不用再怕在学生面前露怯了吧?而学生,应该不用再怕理论和实践脱节了吧?不用再怕上课无聊又不得不为了应付考试而前来听课的窘迫了吧?关键是责任,两个人群各司其职,各自投入,共同进步。若暂时达不到,则可能产生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怕”。(注,我认为这是一种发展中不可避免的积极的“怕”,但仍要强调“度”。)
当,不求变不负责的老师遇上了不思考不热情的学生,很可能课堂也就僵化了,各干各的,或者老师不加设计、不加控制地把课堂扔给学生自己发挥,学生也就不走心地应付一番……等等状况,那么此处就容易产生老师因未尽责而产生的诸如愧疚之情,如果加上面子作祟就更糟了,那可能会因着想要掩饰而变成强制。学生呢,可能会对老师有意见,但因为权力意识在此处被加强,他们或者不敢表达,或者扭曲表达……不管怎样,这是一种最不济的情况吧,此处可能存在着的就是“彼此生厌而不敢言明的怕”。
不管怎样,“怕”这种心态都值得反思,“怕”的解除也需要师生共同努力,别想把责任单纯揽过来,或者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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